咸菜一棵

放飞自我的子博
这里是一棵有时候有脑子的咸菜,博爱且杂食,并没有驾照

【鸣佐/性转】The Safety Dance

现代AU,双性转,两人均设定为舞者

私心没有对姓名做更改,望不触及雷点

配合此BGM食用更佳:The Safety Dance-Sleeping At Last


The Safety dance


都说漩涡鸣人是她这一辈舞者中最幸运的。

她入门晚,出道也晚,好在那时候圈子里青黄不接,她横空一匹黑马般跃出来,一上场就像一团疯癫的野火要把整个舞台点燃。观众看腻了一贯深邃沉淀的表演,为她奔放肆意的跳跃旋转中那些自由大胆的宣泄尖叫欢呼。她踏着潮流的变换和前辈们的鼎力相助,从街头跳到车站,最后火之国地位最高的木叶舞团也抛来了橄榄枝,纵使有艺术上的不足与局限,也走得一帆风顺。

也有相当一部分主流评论变着法子酸她,有说她空有一张漂亮脸蛋的,有说舞团刻意炒作的。被指手画脚的当事人坦率直白,该炸的时候也炸,但第二天依然笑得像个小太阳。她是天生的乐天派,不开心的事情过去了就忘了,管它众说纷纭,背后努力她自己清楚就行。

当然她一点不回避自己的幸运,否则她也不会在最好的年纪遇上她。


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相遇在她来到木叶的第一天。

当时每天上午的例行体能训练刚结束,舞室里的人全都走空了。鸣人脱了舞鞋,解了发绳后随意地裹上件运动外套坐在压腿的栏杆上偷偷吃一碗全当午餐的方便面。经过油炸的面饼热量何其高,她们这些跳舞的之间早就有不成文的规定,这种东西自然也只能躲起来吃。她用塑料叉子小心地把面条挑出来,轻轻咬断后才敢咽下去,生怕弄到胸口要多花钱清洗。但在心满意足地喝掉最后一口汤时,舞室门竟然被推开了。

吞咽声即刻静止,被抓了现行的鸣人尴尬地从栏杆上跳下来。

拎着装舞鞋的纸袋走进来的人还没有换掉上午穿的练功服,大片的后背露出来,全身上下清一色的黑色,勾勒出匀称的线条。

那人径直走到落地镜前收头发,鸦黑色的发丝穿过手掌,被熟练地束起来。鸣人忍不住朝那儿看,心想这人真好看啊。

确实。有些舞者即使在训练时也带淡妆,但她不,素面朝天。虹膜纯黑,眼形细长,整张脸相当精致。一举一动都带着淡然,也不笑,但不难猜到她笑起来一定会很漂亮。

对方收好头发后坐在地上换舞鞋,感受到了源源不断的灼热目光。停下绑系带的手有些疑惑地抬头,正好就撞进了鸣人湖蓝色的眼眸里。


进门时发现舞室里还有人没走,佐助其实是很诧异的。

她每天中午都会来练基本功,这件事情几乎人尽皆知。虽说在舞团里练私功不是什么值得大肆宣扬的事情,但她根本挑不出刺的专业水平足够让喜欢拿她说事的人沉默。

除了她意外不会有人在这儿留到中午,她看了看发现那是张新面孔,就不难猜到那个人就是漩涡鸣人了。

她看过鸣人以往的演出视频,挑衅物理定律般的弹跳力和爆发力支撑着轰轰烈烈的情感宣泄,带着飞溅火花一般的热度,让人欲罢不能。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但比起从小练到大的专业舞者,鸣人的功夫肯定要欠火候。

于是她丝毫没有半点恶意地随口问了一句:“你练了多长时间的舞了?”

没想到鸣人突然就炸了:“没从小跳舞就比不上你们吗?从小跳舞又怎么了!”

佐助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了回来,一口气憋在那里。她自己是正统的古典芭蕾出身,基本功好到从小到大几乎没人冲过她,方才她对于鸣人还算可以的印象立刻不复存在。她咬了咬嘴唇,然后赌气一样背对鸣人做了一组连续三十次足尖交垫跳的炫技动作。


什么叫冤家路窄,就是在中午才因为一点口角闹得差点打起来的两个人,下午排练就被分在了一组。

这两个季度木叶的新舞剧旨在给新生代更多登台的机会,不惜冒风险在主要演员和领舞的席位上启用了大量的年轻舞者,隔壁的现任首席卡卡西亲自来盯。首席懒散地靠在墙上装作在看书,其实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四处打量,眼神飘忽了一圈就定在那两个跳着跳着就要打起来的人身上了。

卡卡西看着她们轻笑一声,心想过了多少年了,每次都会有这么样一对。

“自己跳自己的干脆别跳了。”首席用笑眯眯的眼睛看着她们。

全场静默。

佐助特别不甘心。她不否认自己像很多人所说的那样心高气傲,但合作出了问题自己不可能没有责任。下意识地想把头转离鸣人那边,飘忽的余光无意间却瞥到了对方依然挺得笔直的身体。鸣人握着拳,指尖嵌进手掌里,蓝眼睛里肯定有什么东西,佐助猜她想哭,但鸣人硬生生憋着。

锐气一下子就被磨光了。

晚间休息后佐助打了两份盒饭往舞室走,门虚掩着,里面有轻微的脚步声。推开门后,果不其然鸣人已经在里面了,后背湿透,鬓角的乱发全都黏在脸颊上,想必刚才根本没去休息。

“先吃,然后加倍练。”佐助撇开脸递给鸣人一份饭。

“你还来干什么?”

“怕你拖我的后腿。”


其实像她们这个年纪的人也没什么真正的脾气,就算是闹到拳脚相向,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些一起流些汗就能说清楚的事情。两个人一起练到舞室要关门,鸣人把毛巾抛给佐助,自己扶着栏杆摇摇晃晃地套长裤,散下来的马尾锤在背上,被她特别奔放地揪了起来。

“诶佐助,首席平常也像今天下午一样吗?”

佐助结果落下的毛巾擦头发:“可能吧。我也不清楚,反正她每天都拿着言情小说看。”

鸣人笑着在地上滚了两圈,然后攀着佐助的肩膀蹲在地上。

“你说我要是装作走了再跑回来,有没有可能在这儿过一夜?”

佐助被鸣人这样一问有点懵:“你还要练?”

“要不然我就只能去车站睡了。”

佐助反映了很久才意识到她没在和自己说笑话。

鸣人把舞鞋卷成一团塞进背包里,在帆布面料上无奈地擦了擦汗湿的手:“住的地方过几天才能安顿下来。”

那时候是深秋,整幢楼断电后没了中央空调很快就会冷成冰窖一样。车站倒是有二十四小时供暖,但要在长椅上睡一晚上吗?鸣人拖出放在角落里的行李箱,把双肩包甩到肩上,一个人两个包就是全部家当,推开门就要往外走,她也是心大,真搞不懂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佐助想到中午她抱着方便面偷吃的样子,怕这个傻子真的要去露宿街头,赶紧扯过她的背包把她拉回来。

“先住我家。”


佐助一个人住,公寓里干净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但在鸣人钻进来之后就完全变样了。

冲完澡后鸣人拉开行李箱找衣服穿,东西哗啦一声铺得满地都是。佐助穿着睡衣从浴室走出了,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瞬间不能呼吸,赶紧和鸣人蹲在一起收拾东西。

“那是?”到最后只剩下了佐助一个人在用心收拾,鸣人已经开始抱着好奇地打量客厅里的东西,她把一个相框举到佐助面前晃了晃。

“那是我姐。”佐助瞥了一眼,把另一半衣服塞进鸣人手里。

“她和你长得好像啊,”鸣人举起相框比了比,“她也跳舞?”

“是,而且很厉害。”

“你们全家人都跳舞?”

“差不多。”

然后鸣人就开始无边无际地瞎扯了。佐助从她这些话语中精简出了部分信息,知道了这个十六岁才真正开始跳舞的女孩一路上其实一点都不平顺。

“我希望我有一天能跳上首席。”

字字敲击在心上。


之后鸣人就名义上暂住在佐助家里了。

两个人一起住久了,就发现对方和外面那些传言一点都不一样。说到底不过是两个小姑娘罢了,也有闹别扭的时候,闹完了抱在一起睡一觉依然和好如初。

开春以后,两人的排练时间就错开了。除了上午的例行体能训练两人还能偶尔见到对方,接着是鸣人的下午场,佐助的夜场,两个人连见面的时间都少得可怜。舞剧最后的收尾阶段忙到不行,有时候夜场结束要到两点多,佐助打开门就会发现鸣人窝在沙发里等她,面前堆着学习笔记,但多半人已经睡着了。

然后第二天早晨两个人就会瘫在沙发上面面相觑地醒来,卧室里的床反而成了摆设。

那天晚上夜场排练少有的早早结束了,佐助开门,客厅里却空无一人。她喊了两声,依然没人应答。她拿出手机想给鸣人打个电话,但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但落进口袋的手机却自己鸣叫了起来,是鸣人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吵,音乐声和喧哗声混在一起,佐助用另一只手捂住耳朵,才勉强听见了鸣人的声音。

“到家了吗?我听说夜场提前放了,你走到窗户前面,看街对面。”

街对面的酒吧里的灯光闪现出光怪陆离的颜色,佐助皱眉,鸣人咬字清楚,不像是别人灌醉了,反而让她更加疑惑。

“你方便下来吗?我一个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佐助推门进去时酒吧里的上一波喝彩刚刚结束,还有稀稀拉拉的口哨声在响。

夜生活的味道,酒精烟草混合着蒸发的汗液盘旋升入天花板上紫色的灯里。她皱着眉头挤开身边的人群往里走,穿过吧台走到了最里面,意外地发现人群中有一方小小的舞台,聚光灯照下来,是和四周格格不入的一片亮黄。

鸣人背对着她,头发没束起来,就那样松松垮垮地披在后背上。随着音乐起,静止的身体开始律动时发丝全都飘飞起来,随着转动披散到肩背和颈脖上,带出一阵风。后背细密的汗珠被灯光映得很亮,滑入腰间,带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半湿的布料下能看见后背舒展时的线条,手臂拉伸时带动着肌肉。

完美的,协调的,舞者的身体。

佐助突然回想起在见到鸣人之前她看的那些表演片段,那个像火一样的鸣人,被围观叫好的人群挤在中间,竟一时发愣。

鸣人开始加难度,疯狂热烈的旋转似乎永远不会停止,后接一组漂亮的大跳,要冲破地心引力一样飞向天空。

她以前都是这么跳舞的吗?

她看得有些入迷了,再一晃神音乐已经结束。鸣人在四周爆发出的欢呼声中从容得三组串翻直接加横叉,做出及其复杂的谢幕动作。伸展手臂后慢慢转身向台下看,目光触及人群中的黑色眼眸时欢快地打了个响指,直接翻下了舞台,在一片哗然中拉住了佐助的手。

“向大家介绍哈!我朋友来了!”

她笑得特别开心,眼睛里有光,凑到佐助耳边说:“想怎么跳就怎么跳,你跳什么都好看。”

佐助被拉上台,不知道要怎么跟着四周的电子音乐跳,就跟着节奏把那组炫技的足尖垫跳又做了一遍,然后自然而然接上了吉赛尔一幕变奏的动作。环场的旋转过后,谢幕动作是单膝跪地。台下一时没有声音,全都看傻了的观众在几秒后才爆发出惊人的欢呼声。

两个人在一片喝彩中冲破人群逃一样的跑出去。


穿过街道跑回公寓,佐助觉得很久没有像今天一样放声大笑了。鸣人开了门,倒进沙发,却又跳起来,说还没跳够,还想跳。

佐助脱了外套,她也是,一直跳到天亮也不会觉得累。

“你把窗户关上,我害怕我一激动就跳出去了!”鸣人掏出手机坐在沙发扶手上找音乐,找到的不是快歌,前奏是自然的吉他声,然后是男声温柔的吟唱。

这是她们两个人的舞,不再需要技巧,也不需要难度,只是跳出自己想跳的而已。

鸣人的手滑过佐助的腰间搭在她的胯上:“我跳男步,你跳女步怎么样?”

佐助用脚尖踢了一下鸣人的脚踝,后者哈哈大笑,直接拉起她的手随着音乐像个小孩子一般动了起来。

         

          We can dance if we want to

          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跳舞

          We can go where we want to

          我们可以去那些我们想去的地方

          A place where they'll never find

          一个他们无法找到我们的地方

          We can act like we've come from out of this world

          我们可以表现得像来自外太空一样

          leave the real one far behind

          把真实的自己抛在脑后


佐助觉得自己晃得像晕船一样,心跳得厉害。鸣人的手不安分地在她的后背上挠来挠去,与皮肤摩之处是说不明的热度。

鸣人侧过头来看她的脸,用指尖点了点她的嘴唇:“怎么啦?傻掉了?”

随心所欲地跳舞吗?佐助把下巴搭在鸣人的肩上,听着耳边而音乐声闭上眼睛。

        

         夜色正好,我正年轻

         We can dress real neat, put my hands to our feet

         我们可以盛装打扮,让我们的手触到脚

         And surprise them with a victory cry

         用胜利的尖叫让他们惊讶

         We can act if we want to

         我们可以做我们想做的

         If we don't nobody will

         我们不做别人


两人的手臂缠在一起,到最后已经分不清什么男步女步了,就是抱在一起推来推去。

天气早已转暖,夜晚的空气带着舒适的湿度,两人腰间很快就汗津津地贴到了一块。

音乐将近结尾,鸣人突然停了下来。

她就那么直直地站着,目光平视佐助的眼睛,蓝色的虹膜在黑暗中看不清颜色,只是倒映着窗外路灯橙色的影子,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佐助想着自己第一次见到鸣人,她坐在栏杆上吃泡面的样子,想起她们在舞室里打成一团的样子,想着她憋着眼泪的样子,想着她在沙发上睡着的样子,还有刚刚尽情起舞的样子……

这个傻子。

但她还没有想完, 鸣人就向她倾下了身。

两个人离得越来越近,先是鼻尖相碰,随后是对方眼睫毛扇动的痒。

最后她吻了上来。

嘴唇触到一起,触感柔软而陌生,带着一点潮湿的水汽和对方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气味。彼此交换的呼吸像化学药品,让人的体温着火般升高,四肢瘫软。

佐助微微睁开眼,视野里出现紧闭双眼的鸣人,她摇了摇头。

她搂住鸣人的脖子,也吻了回去。


-END- 吃糖的旁友看到这里就好了


很久以后,坐上木叶首席的鸣人回想起这段经历,感叹道这确实是她们炽热的十八岁。

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顾的小女孩了,她也学会了炫技,可以热烈而有激情,也可以表现得深沉而高贵。但再也没有哪支舞能像那一年春天夜晚中的那支舞一样让她心跳加速。


后来佐助走了。

那时候排练已经接近尾声,登台演出就在下个月月初。一切都看似安排妥当,找不出纰漏。在这个时候,传出了佐助的姐姐在事业巅峰突然隐退的消息。

那天傍晚下了一场暴雨,佐助跑回家,淋得浑身湿透,把那个相框扔进了垃圾桶里。没有晚饭,整个夜晚剩下的时间她都坐在沙发上看雨,鸣人在房间里什么都不敢说,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她不了解也管不了。

接下来的几周里陆续不断有舞团的邀请寄到她们的家里,全都是她姐姐之前待过的舞团,却丝毫不提及隐退的事情一个字。

刚开始佐助拿了个箱子把这些信件全都放在一边,看都不看一眼。但后来,鸣人半夜起来时模模糊糊地看见了佐助坐在沙发上借着手机的光阅读的样子。

佐助问过她:“如果我走了你会怎么办?”

那时候鸣人就知道她走定了。而面对更好的平台,自己连一点留下她的理由都找不到。


她离开的那天是舞剧的首演,鸣人没能去送她,回到家时东西已经搬空了,房间里空荡得吓人。很快她也搬出了这个她们曾经住过的地方,只是偶尔去掸掸灰什么的。

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佐助了。

当然不包括在各场舞剧的预告册和张贴起的海报上。事实上佐助的脸随处可见,她没有固定的舞团,但靠着精湛的舞技即便是到处当客席,有她出场的舞剧也座无虚席。而每当鸣人追着她的脚步到达她来过的地方时,她又走得无影无踪。

有时候鸣人会给她打电话,说自己想她了。

对方会轻叹一口气后说自己也是。

再无其他。


鸣人下了班,走到那个他们曾经跳过舞的小酒吧坐下。

她要等一个人。

据说有两个很不得了的前辈双双复出,有新的舞剧要排,向木叶指名道姓地找她来跳。而那场舞剧剑走偏锋地安排了两个女主角,说是怀旧情调,另外一个女主角,鸣人不知道她是谁,那两个故作神秘的前辈让她下午三点半在这儿等。

她望着那个小舞台出神,突然有人推了推她的肩膀。

她抬头。

然后她看见了那双她熟悉的,黑曜石般的眼睛。


-真正的END-


写完以后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写的怎么样,反正就是不停乱写。

最后一段里加了很多伏笔,这个脑洞其实是个五件套系列。

如果有人看的话,会把其余的四件套也写出来,连成一个跨越二十年的完整故事。

希望各位朋友们能留下各种评论砸死我,靴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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